2022年8月31日,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了第50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报告》显示,农村地区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全面强化,我国现有行政村已实现“村村通宽带”,农村地区互联网普及率达58.8%。其中,短视频增长最为明显。从《报告》数据看,截至2022年6月,我国短视频用户规模达9.62亿,较2021年12月增长2805万,占网民整体的91.5%;网络直播用户规模达7.16亿,较2021年12月增长1290万,占网民整体的68.1%。
在经济发展过程中,互联网起着越发重要的作用,短视频已成为新媒体时代重要的信息传播载体,其中,乡村短视频爆发出野性生长的原始生命力,成为网络视频大家族中生动的单元,乡村短视频对推进我国乡村振兴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乡村风在互联网上的兴起,让公众对农村景象有了新的认识,打破了农村低俗、落后的刻板印象。技术赋权下的村民充分发挥创作者的主体性,借助自媒体平台分享日常生活,传播乡村文化。
单文盛、石璐《乡村振兴背景下“三农”短视频火爆现象成因及问题思考》一文以5W模式理论为基础进行分析,“三农”短视频的传播过程可对应为发布者、传播内容、传播媒介、受众与传播效果(5W模式是美国著名学者拉斯韦尔在《社会传播的结构 和功能》一书中首次提出的构成传播过程的5种基本要素,形成完整的传播过程,主要包括传播者(who)、讯息 (says what)、媒介(in which channel)、受众(to whom)、传播效果(with what effects))。作者运用文献分析法与个案分析法讨论乡村“三农”题材短视频火爆现象的原因,归结为其发布者表达平民化、传播渠道门槛低、受众寄托情感,使得短视频迅速被大众所熟知。李竹筠、宋宗余《传统存续:乡村文化建设的短视频实践》一文围绕《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思路,从三个层面阐述了乡村短视频的价值:其一,善用小农文化、民间文化资源,阐明乡村生活世界的文化逻辑,确证乡村文化的传承脉络、主体价值;其二,运用具辨识度的方言、饮食、器物,丰富了短视频的“地方知识”、地域特征,有效传播、不断更新着地域文化的内涵;其三,短视频生产与“数字小生产者”现象,有效推动人才、资本、劳动力回流,有望促进城乡融合、重塑新型乡村社会文化生态。这两篇文章有异曲同工之妙,但都解释了为何乡村短视频成为热门的原因。
截至10月9日,小编在中国知网输入“乡村短视频”进行全文检索,文献合计220篇。其中,2018年发文2篇,2019年发文8篇,2020年发文35篇,2021年发文69篇,2022年发文106篇。伴随短视频用户及作品数量暴增,乡村短视频逐步从平台步入学者研究视野,但体量仍较小。小编通过对文献进行计量可视化分析,文献学科分布情况如图1所示,进一步分析文献的主题分布情况,主要主题分布情况如图2所示,次要主题分布情况如图3所示。
由图1可知,文献学科分布不均,新闻与传媒领域占比53.87%,农业经济占比13.47%,文化占比9.46%,政党及党群组织占比4.01%,其余学科占比19.19%。
图1 学科分布情况(数据截至2022年10月9日,下同)
由图2和图3可知,文献主要主题集中在“短视频、乡村振兴、乡村短视频及乡村文化”等方向,占比79.54%;次要主题集中在“乡村振兴、创作者、短视频平台、短视频、乡村文化”等方向。
图2 主要主题分布情况
图3 次要主题分布情况
此外,发文量超过3篇的有19种期刊,期刊载文量如图4所示。由图4可知,《视听》《新媒体研究》发文17篇,各占比16.04%,《西部广播电视》《新闻研究导刊》《科技传播》《中国编辑》《中国广播电视学刊》《中国电视》等期刊发文量在3~7篇,相对较少,文章散发特点明显,没有实现研究成果聚合,研究成果相对短视频的发展趋势而言较薄弱,在60篇基金文献中,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文献占比35.14%。
图4 期刊分布情况
栾轶玫、苏悦《“热呈现”与“冷遮蔽”——短视频中的中国新时代“三农”形象》一文指出,“三农”短视频是融媒体环境下关于农村影像的微纪录。低技术门槛、低识读成本的短视频释放新时代农村、农业、农民的内容活力,它展示了农村群体生活的真实场景,传递了鲜活、个性、多元的新时代“三农”形象,农村空间由此逐渐进入公共传播。短视频在表达新时代中国“三农”议题时同时并存着“热呈现”与“冷遮蔽”的情形,技术、资本、用户偏好、城乡文化习惯等因素造成短视频中的中国乡村生活与现实有所偏离。短视频中积极、个性的呈现展演与背后的现实遮蔽犹如一个硬币的两面,关注并分析其背后的原因才能使短视频这一媒介应用更好地发挥“三农”议题与世界之间的双向认知与对话。我们跟随众位研究者梳理乡村短视频的讲述方式、内容分类、现状分析及改进措施等。
乡村短视频的讲述方式呈现出发布者表达平民化倾向。视频为农村创新和农民创业提供了新思路,为讲述中国乡村的故事和促进产业融合提供了新途径。在讲述何种中国乡村故事的同时,讲述者如何讲述、如何表达显得格外重要。但是对于乡村短视频来说,互联网上的普通话标准显得薄弱至极,甚至越来越多的网络视频创作者会有意使用方言土语或是不标准的普通话进行短视频内容拍摄。在一定程度上,生活化的语言拉近了双方的距离感,也更好地建立与粉丝的情感联系,引起观众的共鸣。同时因为方言的发音和语调非常有特点、有趣,还吸引其他地区观众的注意力,激发其他地区观众的好奇心,通过方言搭建起沟通桥梁。2021年底,短视频爆火的“张同学”就凭借着高频快剪的视频风格与特别的背景音乐,记录农村日常生活。在短视频平台发布视频两个月内就迅速吸粉1600多万,无疑是村民中通过技术获得成功的典范。
如韩春秒在《乡音 乡情 乡土气——管窥窥乡村原创短视频传播动向》一文中指出,乡村原创短视频呈现创作者多、关注者众、分布广泛、影响巨大等特点。乡村原创短视频按照内容定位划分,大致可分为五类:第一类是家庭型,以自己的生活和家人为内容创作原点,聚焦乡村生产生活;第二类是才艺型,以才艺展示为主,兼顾日常生活;第三类是报道型,以自己对农村社会、对世界的观察报道为内容创作源;第四类是美食型,属于向专业化发展的地方特色美食类视频;第五类是混合型,比较缺少鲜明、固定的特色,尚处于定位摸索阶段。乡村原创短视频将田园生活之美、乡情乡趣、传统美德、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之道、乡村特色美食等传播出去,吸引了海量关注,成为不少视频网站或综合性信息分发平台拉动流量的重要内容板块。
乡村原创短视频传播又面临诸多瓶颈,有赖于从外部环境、网络平台、媒介素养、社会合作等多方面进行优化、引导与提升。当前短视频存在传播内容同质化、情感僵硬内容虚拟、法律及平台监管不足的问题。自2021年10月以来,国家连续监督抖音等10多家短视频平台,清理违规账号38.39万个,违规短视频节目102.4万条。我国自媒体领域的法律法规建设还很薄弱,《互联网直播服务管理条例》《网络直播营销行为规范》等现行法律法规有待完善,约束力有限。针对上述问题,有学者指出相应的改进措施,包括丰富选题内容、重构个人情感和完善相关法规的优化策略。王颖吉、时伟在《类型、美学与模式:乡村短视频内容生产及其创新发展》一文指出,随着新媒介技术等传播基础设施在农村地区的普及,以短视频为代表的“新农具”成为农村社会个体展演、形象宣传、营销增收的重要工具。短视频的繁荣已经对乡村文化和经济建设产生了实际的影响,并且形成了自身的题材类型、美学风格和生产模式。在乡村文化振兴和建设数字化乡村的背景下,未来的乡村短视频创作应在更好把握技术变革趋势、行业发展前景的基础上,提升创作者自主意识、注重创作质量、创新融合生产新模式,为推进乡风文明建设、传承与发扬农耕文化、发展乡村文化产业、实现乡村文化振兴而发挥更积极的作用。匡文波《短视频中的乡土文化呈现及其发展局面的开拓》一文指出,在社会快速发展的大环境下,乡村短视频成为人们在繁忙日程中得以休息放松的港湾。用户情感需求以及信息需求的满足是乡村短视频广受欢迎的重要原因,乡村内容生产者通过短视频展示乡村文化,从而获得身份认同以及经济效益,并且展现出这样一种发展趋势:未来,乡村短视频将从生活展示转向产业发展,探索乡村文旅融合发展,构建产品营销全产业链,逐渐实现向各类服务业和相关配套产业的延伸,不断开拓乡村短视频发展的新局面。
编写:武云侠
排版:刘雅芳
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乡村发展研究
原文链接:https://mp.weixin.qq.com/s/St17xIEdx1uG05soQGepp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