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一直都是我的天堂
即便至始至终是一种流浪
却给予我第一度的接纳与认同
我用双脚重新踏遍她的每一寸土
深深地记住她给我的每一缕微风,
回味她给予我的每一抹爱抚
后山,小湖边
操场,图书馆
瀑布,后花园
恩师,友人
我始终游荡在山水花草间
也始终游离于古墨飘香里
那里,我的大学
一直都是我流浪的天堂
作者简介
苗苗,1994年生,河南灵宝人,2017年6月毕业于辽宁科技大学。
大学参与北京梁漱溟乡村建设中心组织的大学生支农调研、交流会、乡村文明论坛等乡村建设活动。中国人民大学农村可持续发展校内人才培养计划六期学员。亲近乡土自然,爱好文学。现为北京爱故乡文化发展中心青年爱故乡项目主管。
关于我的大学,我一直称之为流浪的天堂。那里至始至终都是我的天堂,那里对我来说永远也都是一场流浪,并且一直流浪下去。所谓“此心安处,便是吾乡”。从今离去,顶天立地,落地生根~。
北京凤凰岭下的小毛驴市民农园里,市民开车种地,孩子满地玩耍,瓜果飘香,红蓼摇曳生姿,池塘蛙声阵阵,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对,我在这个农场里上班,不在高大的写字楼,也不在某家外企,我在这个市民农园办公,是北京爱故乡文化发展中心的办公地。与大地为友,与天地共生。大学里的流浪,流浪到了今天的工作和生活。求真向善,清澈明朗的生活。
那我也来说说我的大学,说说我那天堂的生活。
2013年,我像数百万全国高中生一样,尤其是作为一名河南高中生,冲过千军万马,走过高压漆黑的高三,誓言绝对不复读,誓言绝对不在河南读大学,誓言一定要逃离秦岭山脉。于是就从豫西秦岭脚下黄河岸边的小乡村,来到了东北长白山脚下哨子河边的钢铁之城。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不可一世的向往,背着行囊,第一次坐着27个小时的火车,离开家乡,一路北上。我知道,从那时候开始,我就长大了,而且是必须长大了。作为长女的担当,作为近乎全家人的希望,我考上了大学,就必须开始回馈我的亲人,回馈我的家乡。
像其他的大学生一样,我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活:写了二十几万的文字,走了能有十多个城市,去了七八所大学,读了三百多本书,相遇了全国各地的七八十位热血青年,交了能有一两个一见如故的知己朋友,聆听北大、人大多所名校的十几位教授的课程,也参加了一两次大学生“挑战杯”项目比赛,而在专业课学习上也只付出了一两分。似乎整个大学生活数字化后,也只是这简单的般模样。
而又和其他的大学生不同,我有着只属于我自己的大学:加入民生之窗——民生发展研究会这个学校第一大社团;加入大学生通讯社,这个隶属于校党委宣传统战部的学生组织;“嫁”给了图书馆,这个陪我度过一半时间的天堂,畅游在四五百本书中,古墨飘香;走出学校,踏向社会,游走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大地上,这带我走向真正的人间,走向最广大的工农大众,让我从一个自认为是“天之骄子”的大学生又回归到人民之中。
大学的自习课堂——民生之窗
仍清晰的记得大学的第一堂课上,在完全没有所谓大学社团的意识之下,人文社科部的老师,向我们提及了一个有关三农民生的社团,百般留心,得以参加国庆下乡面试通知。便无比兴奋地前去面试。那时并不知道何为面试?何为大学生“三下乡”?什么都不知道,仅仅是凭着一股激情和真诚,通过了面试。
而黑土地上的支农下乡,给我最大影响莫过于对于“民生”二字新的思考认识。为了改善我家的“民生”,15年读书,我竟然已经逃离农村六年有余(虽然生于长于农村二十余年,可实际上自初中起,就开始在村庄之外求学),对于农村也只有个很模糊的记忆,惊讶地发现我已经不认识农村了。那次下乡,跳出自己生活的农村,去反观劳作在土地上的农民,才第一次对农村有了些许清晰的认识。支教让我在体验“老师”二字重量的同时,让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留守儿童”,什么是撤点并校的痛楚,不得不嘲笑起自己在初一时借用“留守儿童”的身份参加“留守儿童给爸爸妈妈写一封信”的作文竞赛,那时的情感表达如今看来是多么自嘲,“爸爸妈妈我能不能在你们家里过年?”这样的发问我第一次品尝到其间的心酸。破败的学校,离开的老师,撤点并校的路途奔波,也才让我想起,我也是撤点并校的第一批,我的六年级是在外地读的,也是在那一年得了胃病。调研时才明白打工潮,才看到什么是“386199”部队,村子里基本上没有年轻人,而遇到的两对年轻夫妇是在国庆赶回家收玉米,收完玉米再折身回城市继续打工的。仍记得他们告诉我们,如果家里的柞蚕养殖可以发展起来,在农村可以有过得去的经济收入,还是不愿意出去的,不愿意把年幼的孩子和高龄的父母留在家里的,更不愿意在城乡之间奔波。和队友满村子寻找文艺能人时,见到更多的是在家打麻将的底层乡亲。
时至今日,也只参加过一次下乡,也就那一次下乡。而那次下乡对我的影响却可以说是一生的。后来每次大学放假回家时,我才知道去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去看我的家乡,我也才发现,那些问题发生在很多的农村里,你的、我的、他的、我们中国大地上的每一个农村。我开始思考所谓的“三农”,所谓的“民生”。
在民生之窗,第一次有机会做自己的报纸,约稿,排版,校稿,这似乎是我为社团做的唯一一件事,想来心里还是有更多的愧疚。没有去带着学弟学妹下乡,也没有给他们思想上的帮助。但,真心地为社团祈福,希望可以有更多的青年人成长起来。严肃活泼,低调务实,找寻到大学应该做的事,找寻到一个年轻人应有的朝气。
大学在民生之窗的精力投入了三分之一,而更多的是借助着社团走出去,更多的是社团给我的,而我却没有足够多的机会和能力去为社团付出。结识校人文社科的张玉阁老师、路文娟老师,指导老师朱晓林老师、董晓东老师,有机会和他们交流探索迷茫的大学。去大连理工参加东北区大学生支农社团交流会,去北京中国人民大学梁漱溟乡村建设中心参加全国支农调研大学生交流会。
在那些地方,结识了来自全国的有志青年,他们心系天下,关心时事,他们做小事情,想大问题,他们关注民生,关注底层,关注工农,关注城市乡村,关注人类的可持续发展。并很有幸地聆听来自中国人民大学、西南大学、北京大学等高校的学术界泰斗的讲课。和他们在一起,我们高喊着“走理想之路,过有意思生活”的口号,全然没有了大学的浮华堕落,有的是青年人的万丈豪情,是拼命读书,拼命实践,拼命思考。拼命锻炼身体,拼命地与好人站在一起的追求。
选择在民生之窗,是因为自己是来自农村的女孩,是因为自己是一个从底层奋斗上来企图向上层社会流动的农村青年,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情怀,这也是一种阶级属性的决定,似乎又有着冥冥之中的注定。那个青年人的社团组织至今依旧是科大亮丽的风景线,那群青年人探索着意义,探索着价值。而我,依旧感恩着,依旧感动着她给予我的启蒙与滋养。
终生的感恩——大学生通讯社
从小因为没有足够的经济条件供自己去发展乐器、画画方面的兴趣爱好,只能投入另一爱好——读书之中,喜欢看书,更喜欢拿起笔来记录自己的生活,便去了校党委宣传统战部的大学生通讯社的记者团。经过一轮的海选,二轮的面试,三轮的社长面试,四轮的一个月考核,终于留在了记者团。第一次把一篇文章修改了六遍,第一次去采访,第一次写新闻通讯消息,也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印在报纸上,第一次有老师来告诉我如何写文章,第一次把我的闲云野鹤般的文字写为雅俗共赏的文章。
在记者团我成长了好多,更多的是技能上的成长。有老师教我如何去采访,如何去行文,如何去写文章,如何把话说得让人明白。和同志们更多的是在一起进步,在一起成长,我们以文会友,因为文字相遇,也因为文字相识。
作为自己的擅长处,或者作为自己的兴趣爱好,读书写字似乎已成为我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份子,而记者团才让我把自己的这份爱好坚持下去,相对于大学之前的很多爱好文字的朋友们,我是应该是个幸运儿。
因为一直书写,所以一直思考,一直记录,一直坚持和文字打交道。这是我一生的感恩,我丢掉了什么也丢不掉书,丢不掉笔。
我大学的天堂——图书馆
经常笑言:我要嫁给图书馆了。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大学一半的时间都是图书馆陪我度过的。从大一的第一堂课开始,带着小学生的虔诚去上课,结果却是课堂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或许是老师讲的不精彩,或许是自己对管理学的知识实在不感兴趣,又或许是无法像我的同窗们那样玩手机、睡觉,于是我开启了自己的读书模式:上课只坐第一排,一边听课一边看书,不会落下重点,不会浪费时间。乖乖考试,乖乖上课,在学校拼命地读书。社会学、人类学、文学、古典诗词、心理学、马克思主义书籍等等,各种五花八门的书都去读,至始至终还是更偏重于文学,痴迷于华夏的文化,痴迷于诗词歌赋。
于是,就把2016年整整一年时间用来系统修读中文系的本科课程,从先秦古代文学史读到21世纪当代文学史;从诗词读到散文,从散文读到小说、戏剧;从古典文献学读到21世纪西方文学理论,近乎在啃啮着那些白纸黑字上的字,从文学史打通了自己的“五经六脉”,把之前看过的五花八门的知识来了一个融会贯通。那一年,系统的读书确实帮助自己建构起了历史纵深观念,也建构起了自我的只是谱系,不再是碎片化的、学科化的、片面化的知识,而形成了一个系统的逻辑框架,甚至是价值框架。每每抚摸着图书馆410的书,都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在图书馆结交的老师和朋友,也是一生的良师益友。
走向远方——大学生寒暑假实践调研
没有堂堂正正地去打一次工,高考结束打了一个月工后,也品尝到些许滋味,而大学时的这两年,却没有时间去做兼职,没有了更多的精力,也没有放弃一些社会实践去做兼职,只零零星星地发过几次传单,当过几次服务员。除了乖乖上课、读书,就是用更多的时间出去走走,走出大学,走向远方。
大一暑假,去北京梁漱溟乡村建设中心参加农村可持续发展校内人才培养计划(简称“校内班”)。前往北京朝阳区皮村的工友之家进行工友、流动儿童方面的调研。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暂住证”,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农民工”,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借读证”,第一次情不自禁得为人性落泪……
博物馆从来记载的都是不属于人民的历史,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却从来不被历史记载。这全国第一家打工历史博物馆终于可以记载着中国的“打工史”,中国如何由“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一步步的自我剥削原始积累。
中西部的青壮年农民纷纷离开本乡本土,向北上广这样的大城市奔去,农民想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去寻找新的自己,偏偏遗失了自己。他们没有城市的经验,也脱离了农村的经验,肩扛着冷冷暖暖的人生,唯有在干活停顿下来的时候,向远方的故乡瞭望。一张张冷峻的脸,还有迷茫的眼神,让人感到城市空气的窒息,他们除了付出汗水和体力挣工资外,只是城市的过客,越不过那高高的门槛。这不是真正的城市化进程,仅仅是农民外出务工而已,他们简称农民工,人口多达上亿。他们在城市奔波,输掉了社会的尊严,缺少城市的居住权和子女教育权。事实上,中国输的更多,浪费了历史上最大的城市化机遇。
每个城市,都汇聚着无数的异乡人,霓虹瑰丽,高楼丛耸的繁华都市,背后到底有多少数不尽的寒冷?他们善良无望而又充满希望,最经得起捶打,却又最脆弱,他们像是在这个城市看到曙光一样得热爱着它,而城市只在霓虹灯影里照出他们灰暗的背影。热闹永远与他们无关,隆冬苦夏里是他们用血汗濡湿的土地。他们爱,却从不敢说爱,只把爱化作一张张血汗浸湿的汇款单,寄给遥远的亲人,而苦涩从不说出口,那于他们而言,是生命的荣耀。他们像是蜉蝣,从不曾走进城市,连走近都只是奢望,他们甚至没有名字,我们只知道,他们被叫做父亲,母亲,儿子,女儿……
大二暑假,只身前往长春,和长白山麓长春市的一个叫做郭家村的返乡创业团队——归乡团队的十几个青年人生活了一段日子。面对全球资本经济裹挟下的食品安全、雾霾等城市病和“三要素”外流,农村破败空心导致的毕节孩童自杀的农村,面对产业过剩,就业饱和的城市就业浪潮和心系底层,情归家乡的抱负,他们选择找到了另一条路——加入返乡浪潮,决心归乡创业,他们扎根农村社区,服务农民朋友,通过自然农业、社区发展,生计发展、文化传承等手段造福当地农村,同时他们与自然结合,学习大自然,通过自然农业的发展来创业,为乡土发声,为生态服务,培养青年返乡,支持大学生社会实践,坚持农业回馈自然,农业回嵌社会。将国际PGS(参与式保障体系)项目方案本土化,构建RRPGS(中国乡村建设参与式保障体系网络)、大学生参与式CSA(社会化农业)保障体系,以此来回应他们对于整个人类命运的思考。试图去为整个人类、社会、国家、自然地命运,探索出新的可持续发展之路。
在家里停留了五天,便又动身前往坐落于中条山下,黄河岸边,被誉为“中国农民合作组织中的大熊猫”的山西永济蒲韩乡村,这个起始于1998年的农业技术培训,经过二十年的艰苦探索,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以社区生活为切入点,坚持服务创造经济收益,自信快乐生活至上的理念,服务3865户农村社员,8127户城市消费社员,涉及金融、统购统销、城乡互动、儿童教育、社区养老、传统手工艺等多方面内容的综合性农民合作组织。无比感叹蕴藏在民间的智慧,丰富而鲜活的案例呈现了另一种更可持续的生活方式。
这种断断续续地走向远方,这种断断续续地直面现实,让我开始面向劳作在大地上的6亿农民,面向穿行在城乡之间的3亿新工人,面向真实的人民群众,也面向全球化大背景之下的人才市场,面向真实的大学生就业,面向食品安全危机、信任危机、信仰危机,面向阶层固化,面向很多很多迟早要面临的赤裸裸的现实。“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我在读书和实践中不断去思考,去反思,去选择。
我们的小学、中学乃至大学教育都在教学生不断地考试,关注考分,然而,做了那么多的试卷,考了那么多的试,拿了学士、硕士、博士文凭就能解决人生和幸福的问题吗?看一看现在的大学生面貌,有多少人不过是在混一张文凭而已,还自欺欺人地以为:这张文凭会给自己带来一份不错的工作和钱途,可能么?那么多经过高考的学生,走进大学为什么就失去了青年人本来应该有的朝气和活力?为什么他们沉迷网络游戏、在无聊中打发着自己最宝贵的年华?为什么那么多的人找不到工作呆在家里成为“啃老一族?”还有工作之后很多成为“月光一族”?
再看看我们的身体:肥胖超重、减肥成风。减肥减出胃病,国家的“阳光体育”体质测试就吓得脸色苍白,800米,1000米难得如同万里长征;空调病、暖气病,经不起风吹雨打,受不了阳光风雪。自称“爷”、“老子”,渐渐地变成了自称“孩纸”、“宝宝”,给人的直觉就是:孱弱像纸,一捅就破。
我们最终都要走上社会,我们最终都要独立地去面对生活和生存,我们最终都要为人父母,我们最终都要赡养自己的父母,真正关乎我们人生幸福的问题,诸如怎样去强身健体,怎样去规划人生方向,怎样去处理婚姻问题,怎样去教育孩子,我们的教育有去关注或者启发我们去思考这些问题吗?难道我们的教育就是要在学校里培养一群考试的机器,然后出来成为一个工作的机器?老了成为一个等死的废物吗?
这一切都让我在大学四年不断地思考自己该何去何从,思考自己的位置,也不断校正自己的前进方向。到底是该随波逐流,还是该忍受忍耐?到底是该麻木不仁,还是该勇于反抗?到底是该扭曲自己的价值取向,还是该坚守住自我认知的真善美?到底是该继续信奉“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皇恩浩荡的奉承之语,削减脑袋往上层社会流动,还是该与劳苦大众站在一起,回归人民本色?
试图回归——爱故乡
大学四年,一直游离于大学内外,没有围墙。身在墙内外,心也在墙内外。大学在学校的读书,在人间的行走,在行走与读书中的记录思考,完美地构成了我的大学。没有手持数张证书,也没有身披多重荣誉,更没有走进月薪上万的公司,我勇敢地选择坚守自我,选择反抗,选择出走。我选择参与到当代乡村建设运动之中,面向大地,扎根乡土,向人民学习,向大地学习,探索不同于都市文化的乡土文化复兴的可能,探索有别于发展主义的可持续发展,探索不以牺牲大多数人利益为代价的另一种和谐的共生生活方式,重建乡土自信,重建底层自信。
越是体验当代生活的扑朔迷离,越是窥破“现代化”崇拜的无谓和虚妄,我越是希望从鲁迅身上看到别样的姿态特别是那种不为时尚所蔽、更不自隔于现实、一意要抨击所有黑暗——无论它顶着怎样的名号——的战斗的姿态。他承认绝望的真实性的同时,对颓丧的精神状态予以根本性的否定。“鲁迅不但深怀着真实的痛苦和悲观,更实践着同样真实的“绝望的反抗”。
我深深记着鲁迅先生对我们青年人的祝福:
愿中国青年都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像萤火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火炬。
此后如竟没有火炬,我便是唯一的光;倘若有了火炬,出了太阳,我们自然心悦诚服地消失,不但毫无不平,而且还要随喜赞美这火炬或太阳。因为它照了人类,连我都在内。
我又愿中国青年都只是向上走,不必理会这冷笑和暗箭。
从流浪的天堂到流浪的人间,此心安处是吾乡,是伸手可触的底层与细节的微言大义,是含蕴在中国乡土书中润物无声的大象无形。我顶天立地,我落地生根,我内心安定且有意义附着地行走在人间大道之上。
暮色四合,市民带着孩子,开着车,离开小毛驴,消失在林荫道上。
随着现代化工业化的进程加剧,全球暖化造成的气候变化,高温、洪水等自然灾害接踵而来,也让人们对现代化产生了怀疑,大自然的报复终于还是来了。在小毛驴市民农园,这种新型的CSA 农业模式,探索的也不过正是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之间和谐共生。这一幕,多美~没有相互讨伐,也没有相互掠夺,而是万物之间的守望相助
我也说说我的大学,有一种大学生活是这样子的!
Another Life is possible!
——2017.8.1
苗苗
北京•小毛驴市民农园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母校——辽宁科技大学,也献给我的同辈人。
感谢科大校党委宣传统战部新闻中心邢秋艳、徐文路老师,以及我母校的所有恩师。
愿我们都能坚守内心的真善美,都能够顶天立地,落地生根;都能够在大时代里找到自我的位置;都能够勇敢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远方;愿我们80后、90后成为中国脊梁的时候,我们的双肩扛得起未来。
请记住:Another Life is Possible!
附注:
1.当代乡村建设运动
当代新乡村建设(Rural Reconstruction)传承于1920年代起于青萍之末的乡建运动;缘起于八十年代中后期参与中央政府农村政策调研的中青年学者发起的“农村改革试验区”。是工业化加速时期为缓解城乡对立、农村衰败进而危及国家可持续发展而进行的,以知识分子和青年学生为先导、社会各个阶层自觉参与、与基层民众及乡土文化促进城乡和谐的实践性的社会改良试验,其以“组织创新、制度创新”等渐进改革为基本手段,自觉执行中国在新世纪提出的“生态文明”理念及可持续发展目标。
自2001年起,由民间力量推动的新乡村建设行动在全国各地展开。在十多年的改良实践中,逐渐形成了以大学生、农民、市民和工友为主要参与群体的乡建五大工作系统——“学生下乡 教育支农”、“农民合作 改善治理”、“农业生态 城乡融合”、“工友互助 尊严劳动”,“社会参与 文化复兴”。其中爱故乡计划即为“社会参与 文化复兴”的重要文化实践,并形成了很大的社会效应。
2.小毛驴市民农园
小毛驴市民农园创建于2008年4月,占地230亩,位于北京西郊著名自然风景区凤凰岭山脚下、京密引水渠旁,是北京市海淀区政府、中国人民大学共建的产学研基地,由国仁城乡(北京)科技发展中心团队负责运营。
小毛驴市民农园在种植方式上采用自然农业技术,尊重自然界的多样性,遵循种养殖结合的原理,重视传统农耕文化和乡土知识的传承;在经营模式上采取社区支持农业(CSA)的经营理念,倡导健康、自然的生活方式,并希望重建乡村和城市社区和谐发展、相互信任的关系。小毛驴市民农园同时还推动适用技术研发、儿童自然教育、可持续生活倡导等多方面的公益项目,并且将一直秉承社会企业的经营理念,以社会综合收益最大化为发展目标。
3.北京爱故乡文化发展中心
北京爱故乡文化发展中心由中国人民大学乡村建设中心等多家机构联合发起,前身是2012年发起的“爱故乡计划”项目,是以“保育乡土文化、共建美丽城乡”为宗旨的民间公益组织。孕育于中国当代新乡村建设大众多样化实践的“爱故乡计划”,致力于发现故乡之美,重估乡村价值,活化传承民间乡土文化,发扬乡村文明;以“故乡情怀”整合本土资源,建立公众(新乡贤)参与美丽乡村建设平台,重塑乡村的活力和魅力,推动中国城乡社会可持续发展,实现中华文明的伟大复兴。
爱故乡项目自2012年启动以来,陆续推出“发现故乡之美”、“寻找故乡之歌”、“爱故乡年度人物”和“爱故乡年度大会(爱故乡主题颁奖典礼)”等品牌活动,形成了爱故乡走访调研、爱故乡高校行、爱故乡工作站等常规化互动组织方式,发育了爱故乡大地民谣音乐会、爱故乡生态文化节、爱故乡春晚、爱故乡摄影展等大众化文化宣传形式,充分动员了大学生、地方乡贤、专家学者和文艺工作者的深度参与。
4年来,爱故乡完成从福建到全国的战略发展,团队先后调研走访了近200个乡村项目点,评选出48位爱故乡年度人物、117位候选人,推动成立了福建、河南、陕西、湖北等省级爱故乡工作站及二十余个县、乡、村级爱故乡服务中心,建立了18个省级爱故乡微信群,得到海内外近100家媒体的广泛报道。目前爱故乡活动已经覆盖到31个省市自治区,共有约3000人深度参与到爱故乡活动中,实际影响人群至少5万。
爱故乡,促进了民间力量的成长,推动了地方文化的复兴和地域经济、文化、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是一种人、土地与文化共生的新生活!
文章出处:转载于“乡建之声”公众号,原载于《辽宁科技大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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